['9086207', '少女与月', '摸鱼魔术师被君主一脚踢出时钟塔后发生的事吧大概', ['R-18', '二次創作', '小説', '百合', 'Fate/Zero'], 'PhoeniAl', 13]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第1章 引子 1993年12月3日,星期五,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此时正是早晨8时许,伦敦冬日慵懒的太阳才刚刚升起不久,天空中泛着浅蓝色的光芒。 身着和服的女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着这片几乎能称得上是空无一人的候机大厅座位走去。其阔袖长摆的衣物采用精细描绘着鲜艳花朵的深色布料制成,这是使用了名为友禅染的传统染色技法制成的衣料,由于采用手绘染色,因而价格不菲。 尽管身在伦敦,她也像这样我行我素地穿着一身用料考究而且做工精细的振袖和服,这样的一套行头,即使是在日本也得费些功夫才能置办得出来。不过,她本人的美貌以及那一头漆黑的秀发却将着装彻底盖了下去——对她本人而言,服装也不过是陪衬而已。 她眼镜下那双轮廓柔美的双眼此时正目不斜视地望着前路。她将纤纤玉手揣在身前,迈着轻柔而得体的步伐,沿着一排排候机座位旁的过道向前走去。 这时候正是航班时刻交错,前一批飞机起飞而后一批旅客还没有抵达机场的时间段,候机大厅里显得格外冷清。因此自然也无人能够欣赏女子的美貌。 似乎,有一个人除外。 在和服女人面前的这片座位上,确实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 那是个穿得一身黑的女孩,那身风格古典且装饰华丽的衣裙却格外地修身,勾勒出了一般只有年轻少女才有的柔和纤细的肢体曲线。她身上那些看起来纹理格外细腻的衣料有着与众不同的质地——虽说细腻得几乎让人看不出编织的纹理,却没什么光泽。 与低调的布料恰恰相反的,是上面用大量泛着橙红光泽的金线以及少许月白色的丝线所刺绣出的大片花纹。这些花纹交织在一起,在少女衣裙上其他装饰间留出的些许余地中勾勒出了一片片精巧地互相联络着的蔷薇花。 华服的少女交叠着她满是花边点缀的连衣短裙下紧紧地包覆在黑色裤袜当中的双腿,手中有些不搭调地捧着一份大大的报纸。 少女端庄且灵动的双眼此时正不断在眼前这份报纸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四处跳动着,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阅读报纸,更像是在借着报纸整理自己心中的思绪。她裹在手套下的指尖轻轻在报纸边缘有节奏地点动着,交叠在另一条腿上的纤细小腿也轻轻地随之跳动。 理了理一头堪堪长及脚踝的漆黑长发之后,和服女性坐在了候机大厅的座位上。 在她背后的那个座位上,正坐着那另一位手中捧着报纸的华服少女。 “夏洛特。”和服女性头也不回地轻轻说道:“这次我们好像闹得有点太大了。” “唔。” 被称作夏洛特的女孩从手中那份去年8月17日的泰晤士报跟前抬起头,露出她那副虽然玲珑可爱却神情坚定不苟言笑的面庞。她眨着眼睛,一边思索着,眼神一边无意识地四下里游移了一阵,问道: “就因为我干掉了创造科十几号臭鱼烂虾?” “你这孩子…” 和服女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色说道: “…典位3人,祭位7人,开位13人,要是他们都算是臭鱼烂虾——” “行了,化野,我懂你意思了。” 夏洛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的思路。我只不过是拿走他们身上一点点富余的神经而已,人不是都还活得好好的吗?” “嗯…你指的是你‘拿走’了这些人身上所有的魔术回路这件事?” 尽管知道夏洛特看不见,化野仍旧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若是没有了魔术回路,作为魔术师就与死去无异…这你早就知道了。” “但是,他们作为人来说,仍然会很健康。”夏洛特有些没底气地辩解道。 “魔术师平生大多都有树敌——失去了魔术回路的魔术师,你认为又会变得如何呢?纵然是法政科最优秀的降罪人,你的手段也确实令人畏惧,夏洛特…这次我们大概是真的伤到了君主们脆弱的神经。” 化野无奈地说着,将一张机票越过肩头递向身后: “作为你的上司,这就是我作出的处理。” “你不觉得我其实还可以去干掉所有叫嚣着要处分我的人吗?” “然后让时钟塔变成一栋空楼?算了吧。” 说着,化野笑了起来: “而且位高权重的人记性也是可以很不好的呀。只要不让他们听到你亲口说这种话,你自己再稍微安静一阵子,不就没事了吗?你对他们而言是不可替代的,夏洛特。” 既然自己的顶头上司都这么说了,夏洛特只好伸手了接住那张从背后递过来的机票。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 “但是据我所知,所谓‘魔术师杀手’应该也不止我一个人才对吧,化野。” “是的。而且你接下来就会见到另一位了。” “唔?”夏洛特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这一次的目标…不,你这一次的客户是爱因兹贝伦。他们似乎是打算参加某个远在东亚的仪式,而你需要协助他们完成这个仪式。” “仪式…这种学术上的工作,怎么会来找到我?” “细节我就不清楚了。”化野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微妙地拉近了与夏洛特之间的距离,脸庞上带着莫名的笑容:“他们打算请你去面谈,估计是准备那时再披露吧。” “故弄玄虚。”夏洛特嘀咕道。 “不过我还知道一件事——另一位魔术师杀手也受了到雇用,将会在这次的‘仪式’当中协助爱因兹贝伦。”化野轻声说道:“这总不可能是巧合吧,对不对?” “总之,我现在需要去找爱因兹贝伦面谈,对吧?” 说着,夏洛特看了看手中的机票: “居然是湾流…对于你们来说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不,这次由是君主巴鲁叶雷塔出资。”化野微笑起来,就好像看见夏洛特猜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要不是她的魔术对你不起效果…她大概也不会出此下策吧。” “替我转告她,下次我要一架波音商务机。” 说着,夏洛特站起身来,朝着机票上写着的航站楼走去。 而化野则坐在原地叹了口气。 在她看来,还是不要把夏洛特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那位君主为妙。不然她自己没准也会被拿来出气。 自从1991年化野偶然间遇到了三拳两脚撂倒了一位封印指定魔术师的夏洛特之后,这个看起来只不过是衣着品味有点怪的普通女孩就在不知不觉间借着其独树一帜却足以令任何魔术师闻风丧胆的手段,成为了法政科最令人畏惧的人物。 乃至于到了现如今,整个法政科的地位都在时钟塔当中一时无两,权力膨胀到了需要联合所有君主来一同对其进行制约的地步,简直与17世纪发生的旧事如出一辙。 究其原因,也只能是因为某个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一身深灰色哥特风连衣裙的女孩,拿着一把形似枪械的魔术礼装,借着法政科降罪的名头四处收割封印指定者的魔术刻印…或者说是法政科认为是封印指定者的魔术刻印。 现在时钟塔总算是暂时送走了这么一号瘟神,法政科的权力也将回落到原本的地步,一切应该都会向着回归正常的轨道行进吧。 所谓魔术师,居然也会有着向往‘正常’的一天——这么想着,化野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候机大厅的座位上站起身来,离开了。 第2章 第一章 雪国之旅 魔术师,是研究魔术这门学问的人。这是夏洛特形成的理解。 而既然是研究者,那么就势必要在受到监管的情况下开展研究,这是夏洛特的想法。只可惜这一点与魔术协会所谓‘隐藏神秘’的第一宗旨相悖。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现如今魔术的力量源泉即为神秘,所谓神秘则必须要从大众面前隐藏起来才是为神秘。 既然如此,造成了恶劣社会影响的害群之马应该起码予以取缔,这是夏洛特的理念。反正产生的恶劣影响一多起来对保密也并无裨益,那么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 杀杀杀杀杀杀杀。 制造死徒?杀。使魔暴走?杀。人体试验?杀。 只要快刀斩乱麻,就能将可能的恶劣影响最小化。而夏洛特的理念也与法政科一贯的作风不谋而合。两方一拍即合,也从而形成了过去一年间法政科针对任何具有潜在大范围恶劣影响的魔法使的大清洗。 夏洛特除掉的只是魔术师体内的神秘,神秘消失之后,作为人的部分仍会留存下来。她的术式,与法政科当中专门负责刑讯逼供的部门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失去了魔术回路的魔术师也只不过是普通人,接下来要想问些什么都会轻松许多。 实际上在最开始的几个案例之后,被捕之后立刻全盘托出反而成了常态。 不过由于这些失势魔术师交代得实在太过痛快,导致一下子牵扯出的君主实在太多,进而也使得法政科摊上了现在的麻烦。 结果就是夏洛特与法政科合办的宰猪场暂时歇业,而且以后可能也无法再开张了。 “你好。” 机场咖啡厅里的中年女接待看见桌前娇小可爱的女孩,不由得露出微笑: “想要点儿什么?” “我要一杯脱因摩卡,还有一只火腿奶酪可颂。” “就这些?” “是的。”夏洛特点点头,抖开一份刚刚新买的泰晤士报。 她其实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只是需要依靠一份报纸才能遮掩她不断在某些只有自己才看得见的东西上面游移的眼神。 这倒不是说她拥有能看得见鬼的魔眼或者说患有精神分裂症之类的,而是她所使用的云海网络连接基本上依靠视网膜投影界面以增强现实的形式呈现。 而且如果不是夏洛特擅长使用视线追踪搭配意识输入来使用自己的云海接入点系统,那么她在半空中指指点点的时候看起来会更像是疯子。而她又不得不时不时地使用云海来补充一些弹药以及其他消耗性的装备,这才养成了随身携带一份报纸的习惯。 换在以前她会用自己的魔法书,不过现在魔术协会有魔术协会的规定,她也得适应。 “…您好。”另一位服务员带着餐点和账单来到了桌前:“您一共消费8镑。” “不用找了。”夏洛特递给她一张10镑的钞票。 “谢谢您。”服务员冲她微笑了一下:“祝您用餐愉快。” 夏洛特收起报纸叠放在膝头,左手在桌下轻轻弹了弹右腕内侧。她手上那双沾了些许油墨的深色丝质手套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露出少女洁白纤细的双手。 真不像是握枪的手啊。 这么想着,夏洛特拿起那块油香四溢的可颂往嘴里送去。 她平日里的食量不止这些,不过考虑到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座相对单调的岛国吃到欧陆上更加丰富多彩的菜色,夏洛特下意识地就为自己留了点余地。 毕竟,这只是在机场的咖啡厅而已。 短短五分钟之后,夏洛特就喝干了杯中最后一口摩卡。轻轻擦干净手上的油渍之后,她重新使用接入点内的存取器衣橱戴上手套,拿起那份还有用处的报纸转身离开了。 其实化野曾经提醒过她泰晤士报对于年轻女孩来说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寻常,但夏洛特尝试过时尚杂志之后就发现上面的某些女性模特容易产生分散注意力的效果,对于要使用意识输入的她来说不是很方便。 除非她看男装杂志…只不过一个女孩捧着男装杂志看得那么起劲似乎只会更不合适。而一般人旅行时会看的书籍开本又不够大,界面缩得那么小非常不好操作。 于是,她就用着报纸了。等她到了目的地,一般都还会需要再买一份当地的报纸。 次日凌晨4时49分,在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汽车的旅途之后,夏洛特总算是抵达了这座屹立于巴伐利亚阿尔卑斯群山大风雪当中的冬之城大门口。 当开着豪华轿车的司机把她送到这座偏远的城堡并声称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的时候,夏洛特很自然地就下了车,毕竟在这么偏的地方造这么大一座城堡,看起来的确像是只有魔术师才会去做的事情。 只不过…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夏洛特错愕地望着城堡半开着的沉重金属大门,接着又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的门口,不禁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时间。 虽然她体质特殊不怕冷,不过她一路上除了飞机餐以外没吃什么东西就跑到了这里,就这么一个人在寒冷的风雪当中站着消磨热量仍然很令人难受。 于是职业病发作的夏洛特就看看四下无人,悄无声息地从隙开的大门口溜了进去。 何况她手里还有着之前司机交给她的书信,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此外,那封信中也写了希望与夏洛特在冬之城的礼堂当中碰面。 虽然魔术师的家里会出现这件大礼堂这种公共设施似乎很稀罕,不过夏洛特也听说过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应该是人造人,大概这就是原因。 夏洛特没费什么功夫就在城堡墙壁内的中庭当中找到了一座气派的大礼堂。 不过与外面的城门不同的是,城堡的主人起码还是有常识的,没有让任何通向室内的大门在如此的大雪下处于敞开的状态。 看了看那两扇足有十米高的哥特式大门,夏洛特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就将双手按在恐怕足有一吨重的大门上面,用力将其推开了。 这当然不是依靠普通女孩的力气就能推得开的大门,奈何夏洛特是…嗯,夏洛特。 正当夏洛特伸着脖子朝着黯淡无光的礼堂当中张望的时候,突然久违地听见了人声。 “要说是单纯的小蟊贼,你穿得也不太像啊。” 身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子吱呀一声她身后的一扇房门,举着枪对准夏洛特,问道: “你是谁?” 那是个眼神黯淡却又格外锐利的男人,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头发稍微有点乱糟糟的,但没有遮挡视线。男人手中握着一柄沉重的大口径手枪对准夏洛特,他握枪的手很稳当,多半也是个惯用枪支的人。 “夏洛特。夏洛特·卡森梅尔。”夏洛特直白地回答道。 “唔。”男人皱了皱眉头:“但爱因兹贝伦没有封印指定,你来错地方了。” “我不是代表法政科来的。”夏洛特摇了摇头:“时钟塔嫌我碍事,把我打发过来了。” 盯着夏洛特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男人才总算放下那把枪,带着似有似无的嘲弄意味笑了笑: “…哼,原来如此。” “有人写了这个交给我。”夏洛特翻动手腕,将一个信封飞向了黑衣的男人。 对方一把抓住了在空中飞旋着逼近的信封,取出其中的信件看了两眼: “确实是阿哈德的信件。但我还是想不通——你究竟为什么会被派来这里?” “什么?” “我个人觉得你会惹恼时钟塔确实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为什么是爱因兹贝伦?” “嗯…我的上司说你们要去东亚举行什么仪式,大概是为了要把我支得远一点吧。” “唔,倒也说得通。毕竟能活着当上君主的魔术师一般都很谨慎。” 说着,男人将手中的大号手枪塞进了风衣下的腋下快拔枪套里: “我是卫宫。我们往后大概会是合作关系。由于我已经是御主了,我希望你能够协助完成我的行动计划。” “让你来制定计划是没有问题…不过我们到底要去做什么?”夏洛特一头雾水地问道:“先说好,我除了打架以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足够了。这个仪式并不是你平时会在时钟塔里遇到的那种和平的活动。” 说着,卫宫把手中的信件递还给夏洛特: “而是名为‘圣杯战争’的,7名魔术师之间的杀人游戏。” “原来是这么回事。”夏洛特讪笑起来。 还以为君主们是想让她来修身养性钻研魔术,没想到这帮人压根就没对自己抱过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先回房间了。”卫宫挠了挠头发,显得有些困倦:“虽然我是没有那个功夫阻止你,不过还是建议你不要乱跑。” “…好吧。” 夏洛特无奈地点了点头,看了看身后的大礼堂,还是决定先进去再说。 要是盲目在其他魔术师的工房当中到处乱走的话,说不定就会陷进什么麻烦的陷阱,但要是就这么待在外面的大风雪里过夜,就算是她没准也会冻得够呛。 尽管话是这么说,大礼堂当中除了漂亮的彩绘玻璃以及一排又一排的长椅之外也就没什么其他东西了。夏洛特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感受着周围的万籁俱寂,很快就睡着了。 比这里更恶劣的情况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对坐在树杈上都能睡一觉的夏洛特来说,只要是能坐稳的地方她都能用来休息。 何况这里还很安静。 只不过第二天一大早才8点出头,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到礼堂门口的脚步声惊醒了夏洛特,虽然醒了,但她仍旧一动不动,闭着眼睛静静听了一小会儿。 门口有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还算比较正常,脚步很轻盈,应该是一位女性或体重较轻的男性。而另外一位则似乎也是女性,不过给人的感觉要扎实一些。 “试问。”其中一位来者以年轻而沉稳的女声问道:“你就是阿哈德提到的帮手吗?” “是的。” 夏洛特开口答道,一边站了起来: “不过,叫我过来的阿哈德到底去哪儿了呢?” “啊,对不起…”另外一位来者有些不安地说道:“爷爷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时钟塔临时来插手圣杯战争的事情,所以…” “好吧…但是我还以为爱因兹贝伦家起码会给我安排一张床睡。” 夏洛特强忍着没有发作,转过了身去。 “嗯,是的。”管阿哈德叫爷爷的成熟女性赔着笑点了点头:“爷爷他刚刚才告诉我您要来的事情…请问您等很久了吗?” “还好吧。”夏洛特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就是有点无聊。” 最后,还是由这位名叫爱丽丝菲亚的女性将夏洛特带到了冬之城一间空余的房间里。 “浴室是在那一头,衣柜应该都还没有人用,不过我看您好像没有什么行李的样子。还有,嗯…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问问这里的女仆。然后,书桌上姑且准备了纸笔,如果不够的话…” 那位白衣白发的女性兴冲冲地给夏洛特简单介绍着房里的陈设。 “…谢谢你,爱丽丝菲亚。”夏洛特冲她点了点头,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后面那位刚才起就一直从大礼堂里跟到了这里来的金发女孩:“不过这位是?” “啊…” 爱丽丝菲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无奈地笑了起来: “…啊,切嗣他是没和你介绍Saber的事情对吧?” “所以这位女士是叫做Saber?”夏洛特眨了眨眼睛:“卫宫先生他的确没提到过。” “卫宫先生…哈哈哈。” 爱丽丝菲亚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快活地笑了起来。 “…我说什么了?”夏洛特困惑地看了看旁边那位或许是叫做Saber的女孩。 “夫人她只是很少遇见外人而已。”Saber摇了摇头:“想来…也很少遇见把切嗣称作是卫宫先生的人吧。” “唔…那个大叔居然还娶得到老婆?”夏洛特有些错愕地嘀咕道。 “夏洛特小姐?我不准你说切嗣的坏话哦。”爱丽丝菲亚瞪着夏洛特看了一小会,然后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抱歉抱歉,你真有意思。” “我有吗?”夏洛特向Saber投去一个无助的眼神。 “我想是因为你的言行与你的相貌不太搭调的缘故。” 说着,Saber上下打量了一下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夏洛特: “明明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却努力想装成是大人。” “哪有,我就是大人。” “噗…”Saber也憋不住了。 “唉…我想先睡一觉。” 夏洛特搓了搓自己蹦得有些难受的脸蛋,走向了浴室。 而望着她的背影,Saber忍不住冲爱丽丝菲亚说道: “是个与切嗣很不一样的人啊。可你之前说她也是有着魔术师杀手称号的人…” “看起来不太像呢。”爱丽丝菲亚微笑着说。 虽然之前一直呆在冷到能冻死人的阿尔卑斯山里面根本就出不了什么汗,不过在好好休息之前先好好洗个澡是夏洛特的习惯。她不太喜欢把身上的雪茄香水或者威士忌之类的味道带到床上去,更不喜欢把硝烟和血块带到床上去。 因为这里的人好像都穿着一声白,夏洛特洗完澡之后也从接入点的衣柜当中找了一套白色的衣裙穿在了身上。 “…哎呀,我还以为你需要我们帮你解决换洗衣物的问题呢。” 不知为何亲自捧着一套浅色的衣物出现在夏洛特浴室门口的爱丽丝菲亚望着已经穿戴整齐走出浴室的夏洛特,好像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很好奇地打量着夏洛特的衣裙。 此时夏洛特换上了一套款式与之前类似的战斗裙装,还是一身连衣短裙搭配马甲袖套短摆风帽的打扮,腿上是形似连裤袜的内套装下半身部分,手上则戴着手套。 这一身主要由上位芳纶纤维以及以太合金搭配碳纳米管复合材料制成的作战服必要时甚至可以作为气密的环境保护装备使用,不过现在它仅仅是有着防护能力的美观衣物。 “…真的不需要我们为你准备衣服吗?”爱丽丝菲亚好像还是不死心。 “我一般自己解决衣服的事情…不过我可以穿给你看看。” “好耶。” “夫人,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像个玩洋娃娃的小女孩…”夏洛特无奈地捧着爱丽丝菲亚塞进自己怀里的白色丝质连衣裙:“我会觉得自己像个洋娃娃…Saber呢?” “她…应该是在看着切嗣和我的女儿吧。” “夫人连女儿都有啦?”夏洛特有些惊讶。 “是呀,她叫伊莉雅,很可爱的哦。”爱丽丝菲亚笑得很自豪:“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可卫宫他看着不像运气这么好的人呀…” 将身上的战斗裙塞回接入点之后,夏洛特一边把那件连衣裙往自己连身内衣外面套,一边有些费解地小声嘀咕道。 “啊,又来了。”爱丽丝菲亚有些责备地望着夏洛特:“切嗣他是很厉害的人哦。” “这…我也看得出来。”夏洛特点了点头:“…应该有某种坚定的信念驱使着他在行动。” “是的。”爱丽丝菲亚微笑着点点头:“他的理想…要我说给你听听吗?” 夏洛特摇了摇头:“这些事,还是等他自己开口比较好。” “嗯,也对…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夏洛特。” “嗯…” 夏洛特揉了揉眼睛,走向了那张看起来倒是很舒服的大床。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跳上去,就又听见爱丽丝菲亚在她身后快活地说道: “啊,那身裙子穿在你身上很好看哦。” “唔…” 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也说得上可爱但是怎么看怎么小孩子气的月白色粉圆领连衣裙,夏洛特无奈地扁了扁嘴,准备先睡它个一觉再说。 与此同时,将伊利亚哄回了房间的切嗣在楼下的起居室里找到了爱丽丝菲尔: “爱丽…那位叫做卡森梅尔的小姐,和Saber见过面了吗?” “啊,你说夏洛特?”爱丽点了点头:“嗯,我觉得Saber还挺喜欢她的吧。” “唔,是吗?”切嗣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就算你问我怎么回事…”爱丽有些为难了。 “…抱歉,爱丽。没什么。”切嗣摇了摇头:“我只是以为我和她或许是同一类型的人,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你说Saber很喜欢她,是吗?” “嗯。”爱丽微笑起来,望着切嗣说道:“或许是因为夏洛特比较年轻,因此比你要更加讨人喜欢也说不定呢?” “唔?嗯…别拿我说笑了。”切嗣无奈地笑了笑。 “好啦。不过夏洛特的为人是比你要活泼许多,也许Saber更喜欢有活力的人吧。” “是吗。”切嗣不置可否地说道:“总之,现在连御主都还没产生几位,我们还有时间…就看看夏洛特能够和她相处得怎么样吧。” 夏洛特翻了个身,挠了挠连衣裙下的小肚子,又睡着了。 只不过没睡上多久,她就又醒了。 她听见一个咚咚作响的小小的脚步声来到了自己的门口,停了下来。 然后,在来者有些笨拙的动作下,房门吱呀呀地打开了。 然后那个小小的脚步声又踩在房内的地毯上,咚咚地来到了夏洛特的床前。 这应该就是伊莉雅了吧——夏洛特如是想到。 “…你其实醒着对吧?”伊莉雅小声嘀咕道。 “对呀。”夏洛特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睁开眼睛。” “因为我想继续睡。” “…可是都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妈妈说,到十一点还不起床的人都是大懒虫。” “可是你们家爷爷直到今天早上八点多才放我进来睡觉。” “呜哇。爷爷肯定很讨厌你。” “嗯。” “你做什么坏事了吗?” “…没有吧?” “你说谎。” “嗯,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是做警察的,所以经常抓坏人。” “哦哦…不对,那怎么是做坏事呢?” “因为坏人也有他们的朋友。”夏洛特简单地说道:“我抓的坏人太多啦,他们的朋友们就想办法把我赶到你爷爷这里来了,所以他才会嫌弃我。” “哦…哦…”伊莉雅有点似懂非懂的:“我还是感觉你在说谎。” “为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哦。” “因为你也不是大人,怎么能做警察?”伊莉雅伸手揪了揪夏洛特身上的裙子。 “我是大人。” “你不是。”伊莉雅的语气很笃定。 “随便你。”夏洛特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吧…你可能确实是大人。”伊莉雅小声嘀咕道。 “…伊莉雅?伊莉雅,你在哪儿?”爱丽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妈妈!”说着,伊莉雅咚咚咚地跑向门口:“我在和客人说话。” “不行呀,客人要睡觉的吧?爷爷今天八点才放她进来睡觉呢。” “哦…可是她刚刚醒着呀。” “那么她现在要睡觉了。”爱丽温和地说道:“爸爸妈妈出差之前,她都会住在这里的,接下来伊莉雅就等她睡醒了再找她说话吧,好吗?” “唔唔…好吧。” 接下来,夏洛特总算是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半。 但她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了有人在敲门。 “夏洛特小姐?”Saber沉稳的声音穿过门板传了进来:“现在您方便吗?” “你发现我醒了?” 说着,夏洛特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大门。 穿着一身宝蓝色金丝勾边连衣裙的Saber站在门口,手边还带着一只餐车。 “人睡着和醒着的时候气息会有所差别。”Saber简洁地答道:“我把你的午餐带来了。” “啊,谢谢。接下来我自己来吧” 夏洛特从单手拖着餐车就要进来的Saber手中接过餐车,稳当地将它推了进去。 “非常抱歉,我不太擅长家务方面的事情。” “没事的。每个人擅长的事情都不太一样。” “嗯…” Saber望着夏洛特娴熟地将餐盘往房里圆桌上搬的身影,忍不住问道: “实际上,爱丽早些时候告诉我,你是魔术协会派来协助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 “是的。”夏洛特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顿,随后继续拿起两只茶杯,倒了两杯茶水:“我的确是魔术协会派来协助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请吧。” 说着,夏洛特指了指自己对面已经摆上一杯茶水的座位。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金发的少女点了点头,坐在了夏洛特对面的座位上。 而夏洛特也随之落座: “你大概是有事要问,才会来找我的吧。” “正是。由于我们应该会是共同作战的盟友,因此我觉得有需要稍微多了解你一些。方便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的魔术的事情吗?” “但问无妨。”夏洛特点点头。 “首先,一般来说,御主都是…”说到这里,Saber看见夏洛特一脸茫然的表情,问道:“你在听吗?”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不过我想先请问一下,御主究竟是什么?” “你…最起码也该知道圣杯战争是什么吧?” “仅限于‘是七名魔术师互相械斗’这一点。” “…剔除所有细节的话确实是如此。”Saber显得很无奈:“但是实际上,圣杯战争中的每一名魔术师都是需要召唤一名英灵——也就是人类历史中的英雄——为自己的‘从者’,再同从者通力合作,才能最终夺取圣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召唤英雄…唔。”夏洛特深深地看了Saber一眼。 “是的,你大概已经猜到了。”金发碧眼的少女点了点头:“我就是由魔术师卫宫切嗣所召唤出的从者。” “但你是人类。”夏洛特眨了眨眼睛。 “不,我是作为从者被召唤到这里来的…”Saber有些困惑:“或者说,我起码也的确是曾经存在过的人物,所以有着自己的人格——你指的是这一点吗?” “算了,你继续。” “好。所谓的从者,一般有着七种不同的职介:Saber,Archer,Lancer,Rider,Caster,Assassin,以及Berserker。而与这些命名所相对应的,是每一职介所分别擅长的不同的战斗方式。”金发的少女说道:“而我就是Saber,是剑士。” “嗯…那你本来叫什么?” “…抱歉,一般来说我会直接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Saber摇了摇头:“从者最大的杀手锏是由其生平轶事所凝结形成的‘宝具’,一旦我的名字被其他御主知晓,就有在极大程度上暴露自身实力的可能性。” “好吧,那你就叫Saber了。”夏洛特点点头。 “嗯,你只要称呼我为Saber即可。” “不,我也可以叫你以实玛利呀。” “…请不要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开玩笑。” “抱歉。” “总之,我们的目的是要淘汰其他的御主以及其他的从者。一般来说,作为魔术师的御主都会是身处从者背后提供支援的角色,不过我们的情况有些特殊。” “怎么回事?” “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我应付不来。” “好吧,那也很正常。我也有不对付的人。” “嗯。”Saber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我不会如此介怀,但此人身为我的御主,关键时刻无法依靠,实在难以令人安心。” “那,就需要我来干他的活儿了,对吧?”夏洛特问。 “是的。我们本来打算由爱丽丝菲尔来担任与我并肩作战的任务,不过正如你所见,爱丽恐怕并不十分擅长战斗…因此我就想来问问你。” 说着,Saber望着夏洛特的眼睛,说道: “你的魔术,究竟是怎样的技艺?” “嗯…换做是平常我恐怕会说是‘针对魔术师有奇效’的魔术。” 夏洛特望着手中茶杯里腾着热气的茶水,无声地喝了一口,平静地说道: “但正如你所说,你是剑士,其他的职介也并不全是魔术师,我们要对付的绝不仅仅是对方的御主那么简单,更会是各个身怀绝技的从者,对吧。” “正是。你的意思是,你更适合对付对方的御主?” “哎呀,听我说完嘛。” “抱歉,你继续说。” “唔,我其实会的不少。”夏洛特微笑了一下:“从工程到医术再到使魔以及更加单纯的破坏术式的使用,我都会一点点。” “会一点点或许很难派上用场。”Saber尖锐地指出了这一点。 “嗯…是呀,不过我也没有实际用过我会的绝大多数东西。所以我觉得,我们起码应该稍微试试看。” “所谓试试是指…” “我们走几招吧。”夏洛特望着Saber说道:“你和我。” “唔,无妨。现在吗?” “…等我吃完早餐。你吃过了吗?” 金发的少女摇了摇头:“不,从者不需要吃饭…”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咕咕作响的声音。 “…恭敬不如从命。” Saber伸手从那一堆可颂面包上拿了一只。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两人几乎平分秋色地解决了整整一餐车的所有餐点。 “抱歉。”夏洛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我昨天没怎么好好吃饭,有些饿了。” “没关系。”Saber将茶杯端到嘴边:“我也差不多一样。” “怎么回事?”夏洛特皱了皱眉头:“这些人,饭都不给你吃饱还想着要你帮忙打架?” “呵呵呵…” Saber微笑了起来: “因为就像我说过的一样,一般而言身为灵体的从者不需要吃饭。不过,谢谢你。” “没必要谢我,谢谢做饭的人吧。”夏洛特也笑了笑:“下次我再给你做顿好的。” “你还会做饭吗?”Saber惊讶地问道。 “…其实只会一点点基本的菜色,煎牛排,炖汤,肉馅派,炖菜,干煸蔬菜,红烧肉,肉馅饼,炖蛋,焗饭,煎鱼排,酸菜鱼,毛血旺,炒饭…唔,常见的都做得出来吧——” ——咕咕咕… “…抱歉。”Saber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肚子,视线四处游移起来。 “其实我也没吃饱。”夏洛特红着脸小声说道:“回头得去借一下厨房用用。” 由于连着吃两顿饭似乎有些太过怪异,夏洛特姑且还是先跟着Saber来到了城堡高墙下方不远处的一片林间空地。 “我准备好了。” 伸手握住了一个几近透明的剑影之后,Saber摆出了一个中正大方的架势: “你的武器是?” “长刀。” 说着,夏洛特自接入点的武器库中取出了自己惯用的那柄军刀,以早些时候无比习惯却在此刻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姿势,左手带鞘将其握住,双手自然下垂: “我准备好了。” “唔?” 看着夏洛特几经外行的姿态,Saber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洛特,还是忍不住确认道: “那么,我要上了。” “来吧。”夏洛特点点头。 “喝啊——” 在积雪飞扬之间,挥剑冲到夏洛特跟前的那一刻,Saber甚至已经做好了要是夏洛特不做抵抗就收回这一剑的准备。 不可视的剑锋在刹那间逼近少女的咽喉,在Saber就要开始犹豫要不要收手的刹那,一道激烈的电芒裹挟着剧烈的冲击力在她手中的长剑锋刃处闪现,将她的剑,她的双手,连带着她的攻势一起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反观此时的夏洛特,已经是左手持鞘右手执刀站在原地的模样了。 看见夏洛特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Saber不禁一阵恍神——她甚至都没有看见夏洛特拔刀出鞘的动作,只是看见了她手中那柄细长而格外雪亮的长刀击打在自己手中长剑上时迸射出火光的模样,紧接着它就又在夏洛特手中翻出几朵银亮的刀花,斜斜指向地面。 这个看起来年轻的黑发女孩,绝不是外行。 想到这里,Saber不由得期待地露出微笑,又一次舞起长剑,欺身而上。 在一阵本该行云流水却被夏洛特一次次从容格开之后,Saber的心态逐渐从期待向着凝重转变——她完全摸不透这个女孩的路数。 夏洛特的动作在她眼中看起来是那么奇怪,本该轻松的地方快得像是闪电,那柄雪白纤细的长刀只有在格开自己的剑时才是清晰可见,其他时候都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但照理来说,快到那种地步的刀,不应该只有这样的力道。 “你发现啦?” 又一次逼退Saber的攻势之后,夏洛特轻轻喘了口气,说道: “这就是我的魔术。” “…愿闻其详。” “固有时制御——这样的魔术你听说过吗?” “曾有耳闻。”Saber点了点头:“爱丽说过,切嗣会使用这样的魔术。” “我的魔术就像是比较强一些的固有时制御。”夏洛特解释说道:“能够在短时间内逼近宇宙万物速度的极限,不过限制是根本无法与其他物体进行互动——因此,我会在格开你攻势的刹那解除术式,然后启用术式,再针对你的下一次攻势来动作。” “这——这么说来,你刚才起码使用了十几次这样的魔术?!”Saber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可能,爱丽说固有时制御对术者的身体伤害很大,何况是快到你这种地步的——” “——冷静一点,我没事。我的原话是,‘像是强一些的固有时制御’,对吧?” “好吧,抱歉。” “不过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夏洛特深深呼出一口气:“我当然也是无法长久依靠这种术式进行活动的,所以要是有近身战需要的话,我一般都会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下一刻,Saber就看见夏洛特突然拉近距离出现在自己跟前,然后就有个温温的什么东西在自己脖子上碰了一下。 “就像这样。” 夏洛特说着收回右手,将手套戴了回去,解释说道: “在术式启动的有限的时间内,因为我也没法跨过很长的距离,所以这种速战速决只有在近身战的范围内有效。” “原来如此…”Saber轻轻摸着自己脖子上夏洛特碰过的地方:“…你会一直等到我逼近到你面前的时候才启动术式也是因为差不多的原因,对吧。” “嗯,说对啦。”夏洛特笑了笑:“晚餐想吃什么?” “牛排!” Saber几乎神经反射般地脱口而出,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请问牛排可以吗?” “当然…先回去问问爱因兹贝伦能不能让我用用他们的厨房——实在不行我就算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自己搭灶头也要吃到除了德国菜以外的饭菜…” “你的祖籍不是德国吗?你说话稍微有点这里的口音。”Saber试探性地问。 “这和我不喜欢一天到晚只吃家乡餐没关系吧?”夏洛特反问道。 听见夏洛特的话,Saber下意识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在军中经历过的饮食,不由得又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是,当然。” “那就是牛排啦——你要几成熟?” “什么?”一瞬间,Saber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认真思索了起来:“嗯…我想试试五成熟。” “没问题。” 拜身上名为云海的科技产品所赐,夏洛特即使与家里的厨房隔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也能远程从那里取来厨具使用——比如她惯用的煎锅和用在牛排上的温度计。 不过出于自己的口味偏好,夏洛特一般比较习惯把肉做得稍微熟一点。她手中作出的五成熟放在别人眼中或许已经接近六成熟了,而她一般习惯的七成熟总会被人当成八成熟乃至全熟…这一点她也早就习惯了。 而等到那块五百克的肉眼端到Saber面前的时候,她的评价只有一句话: “好香。” “哼哼,这方面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说着,夏洛特把作为配菜的一大碗整整两斤意大利方饺端到了桌上,然后随手往里面塞进一柄公勺。对于这种比较细碎的餐点她就不太愿意去专门分盘装了,不过剩下的诸如牧羊人派以及玛格丽塔披萨之类能明确分成块的菜,她还是平均分了两份。 至于她们能不能吃完这么多…夏洛特今早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个从者和自己基本上属于一路人——她们表面上看起来身材都不高,但胃口却一样远超常人地好。 “…好香。” 顶着一头奶白色长发的小脑袋从不远处的门框后面探了出来。 伊莉雅直勾勾地盯着夏洛特手边的餐车,吞了吞口水。 “啊…” 夏洛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伊莉雅,又看了看身旁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摆出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Saber,苦笑着问道: “…伊莉雅,你还没吃饭吗?” “还没呢。”伊莉雅摇了摇头。 小小的女孩以单纯的眼神望着夏洛特,丝毫不掩饰自己也想要分一杯羹的简单愿望。 “嗯——这样吧。”夏洛特有了主意:“你过来看看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分一块给你…不过只有一样哦,也有人给伊莉雅准备了晚饭的吧?” “嗯嗯。”这次起码穿上了鞋子的伊莉雅啪嗒啪嗒跑到餐桌旁:“城堡里的饭好无聊…” “…伊莉雅?伊莉雅,你在哪儿?哎呀…” 爱丽的声音先她一步出现在了房门口。她望着房间里那足足摆了一桌子的各色餐点,忍不住格外好奇地问道: “这…都是哪儿来的?” “妈妈,刚刚我看见夏洛特跑进厨房里哦。”伊莉雅兴冲冲地说:“是夏洛特做的吧。” “是我做的。”说着,夏洛特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正在咽口水的Saber。 “哎呀,我还在想怎么会有人借用我们的厨房…” 爱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夏洛特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钦佩: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好厉害呀。” “嗯,我专门花了些功夫学会了自己喜欢的菜色。”夏洛特点了点头:“因为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合我口味的厨师的嘛。” “我都想请你来做冬之城的厨师了…不过,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麻烦你呢。” 说着,艾莉微笑着把伊莉雅抱了起来: “我们也要去吃饭啦。” “可是夏洛特说可以给我一点的…”伊莉雅还是紧紧盯着餐车上的红丝绒蛋糕。 “伊莉雅,这是别人的晚饭吧?”爱丽无奈地说。 “没事的,只是甜点而已。” 夏洛特连带着下面的纸垫拿起一块蛋糕,递给了伊莉雅。 哄走了这个精力旺盛的小朋友之后,夏洛特赶紧从门口跑回餐桌前就坐: “抱歉。” “…没事。”Saber低着头说道:“我不客气了。” “嗯,请吧。” 她们度过了安静的一餐。倒不是因为她们实在找不到话题,反而是因为她们俩都实在找不到空说话。从之前开始就被当做从者对待的Saber自然不用说,夏洛特之前也一直都忙于法政科的工作,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自己好好做一顿饭吃。 虽然很多时候她都是责任在身迫不得已,不过夏洛特仍然很喜欢自己做饭吃的感觉。做菜时她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专心根据心中的愿景处理手中的食材即可。 最终,还是Saber先夏洛特一步放下刀叉: “…实在是非常美味。” “谢谢。我其实也很久没做饭了,还以为会搞砸呢。” “你过谦了。”Saber很严肃地说道:“我在卡美洛时也未曾见过如此多才的厨娘,能把这么多不同种类的食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完毕,实在是很不简单。” “唔,我也有我的小秘密呀。”夏洛特轻快地说道。 稍微联想了一下之前夏洛特的魔术之后,Saber就露出了然的笑容:“嗯。” 与此同时,楼下的书房中,一台打印机与相连的电脑一同摆在风格古典的陈设之间,显得有些突兀。不过电子产品和某些精细的术式不同:就算摆在乍一看很不相称的地方,只要接线正常它也能工作。 切嗣拿起打印机刚刚完成的一摞材料,随手抓起一个长尾夹将其夹好,一边抬起头看了看推开房门走进来的爱丽: “你来了。伊莉雅呢?” “伊莉雅刚吃完饭,在乖乖洗澡呢。”说着,爱丽走向了切嗣的书桌。 “真罕见,没有缠着你吗?”黑发的男人也不自觉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嗯,她今天很开心。”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她说夏洛特做的蛋糕很好吃。” “夏洛特…做的?”切嗣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不会有毒吧?”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呢?”爱丽无奈地笑了起来:“那本来是她要做给自己吃的甜点…不过,现在看来连她也拿伊莉雅没什么办法。”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切嗣短暂地微笑了一下:“毕竟是你的女儿。” “嗯,呵呵呵…”爱丽快活地笑了起来。 “不过,她和Saber的事情怎么样了?一切顺利的话,你也许就不用以身犯险了。” “就算不行,我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爱丽温和但坚决地说完,又微笑起来: “不过现在看起来,夏洛特小姐还是很争气的呀。” “夏洛特她做什么了?” “夏洛特给Saber做了一顿饭——呵呵呵…当我把伊莉雅抱走的时候,Saber差点就要忍不住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Saber那副模样。” “是吗。” 切嗣点了点头,肯定道: “这也是她独有的技巧吧,真不愧是法政科的无冕之王,果然有两把刷子。” “哎呀,她原来是那么了不起的人吗?”爱丽惊讶地问道。 “与其说她是了不起,倒不如说是令人胆寒。”切嗣淡然地说道:“枪击,绳绞,投毒,公共场合下制造的‘意外’…恐怕是现今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名风格与我相近的魔术师了。只不过,她在某些层面上制造的恐慌或许比我更甚。” “怎么回事?”爱丽皱着眉头问道。 而切嗣则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她从不杀人。” 听到这句话,爱丽先是思索了一阵,忍不住惊讶地问道:“…嗯?那不是好事吗?”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是这样的,爱丽——对魔术师而言,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还有好几种。”